那一年,我倒霉了。要说我一点责任没有,那不公正,我自己都不同意;要说责任全在我,那是天大的冤枉。我不能杀一只鸡,给我定杀牛的罪吧。何况杀牛的连杀鸡的罪都没定。就叫我认倒霉。那时候我的肩膀头还嫩,压得我很疼,我求菩萨,菩萨没力量;我拜佛,属于临时抱佛脚,佛也没有搭理我。我在短时间里体会到了生活的美好、热度与冷酷,也领略了生活海拔的落差与温差。我打了好几个激灵。我定了定神,晃了晃身子,伸了伸脖子,咽了这口气。其实也没多大事,就是换了一个单位。我现在看来,这未尝不是好事,我的心灵多了一层铠甲,初发的列车得到了一次养护!
上帝给我关了门以后,又给我开了一扇窗。新单位有原单位没有的条件,完全可以满足我对生活工作的需求。我那时显得很高兴,但常在夜里偷哭。不过第二天依然阳光灿烂,慢慢地这种表演技术就炉火纯青了。
为了驱除寂寞,也是为了减轻疼痛,我每天夜里就把自己押上审判台进行清算,结束后我就抄书,买书、读书,听广播,还跟着广播做笔记,一口气就是三年。直到眼睛有点不太得劲儿。我想,生命诚可贵,眼睛价更高,我就改变了原来的人生策略。让自己生活得更舒坦一点,在苦行僧的生活里加了一点糖。
那期间有人顺便看我,主动提出恢复我的原状。我年轻气盛,既然较上了劲,就不吃他的回头草。今天看来有点儿不识抬举,人家让步了,就得顺坡下驴,双方都有面子。我未置可否,结果可想而知。
又过了两年,我依然是单身贵族,父母不答应了,耽误了他们抱孙子。我也觉得长此以往,亏待自己了。我的心眼儿也有点活动,以不好找对象为借口,找了一个同学帮忙,又回到了原来的高度。
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