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是年龄渐长的缘故,时常身不由己地向时光隧道的那一头漫溯,满载几多乐趣,但不一定在星辉斑斓里放歌。
忽忆起幼时扫树叶的故事。那年月农村的老百姓都在温饱线上挣扎,个个是节衣缩食,勤俭节约的能手。吃是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,连烧的也犯愁。一年一个人就是几十斤烟煤,大多时候人们烧饭就得靠庄稼秸秆,像玉米秸,玉米芯儿,棉花柴,麦秸等,但就是这些也不一定够烧的,还得另打主意。我那时好像就有了忧患意识,尽量帮家里过日子。于是就掌握了一种技术含量很低的劳动技能——扫树叶。一篮子树叶可以做一顿饭呢。
那时农村的树木比现在要多,村子几乎都被树木包围。成片的小树林就是我和阿城的伊甸园,阿城是我的叔伯兄长,劳动伙伴,长我两岁。
我们这里大多是杨树、柳树和榆树。榆树叶在盛叶时就几乎被人捋光了,因为这种树叶可以掺做窝头或做猪饲料。能做烧柴的只有杨树和柳树叶子了,杨树叶最好,叶子大,柳树叶稍微逊色,因为太小,费大半天劲,也扫不了多少。
一到深秋,我和阿城就进入劳动状态,秣马厉兵。放学归来或星期天就约好去小树林开展劳动竞技。我们挎着篮子,拿着扫帚,全副武装,开进树林。如果树林里满是树叶,我们就像不战而获得了丰富的战利品,不一会儿就能满载而归。如果树叶寥寥可数,那就是已有人捷足先登,我们就只好开辟新的战场。
有一次,我正一心一意底扫树叶,不料侵犯了小黄蜂的领地,它狠狠地蛰了我胳膊一下,疼得我直掉眼泪。幸亏阿城大我两岁,对我紧急施救,用力地掐那伤口,那伤口流出一滴黄汁儿。他还用嘴咬伤口的四周,吸吮毒液。他这么一折腾,我就不觉得那么疼了,到现在我还能看到那个伤瘢,这是那年月留给我的纪念,虽早已痊愈,但没忘记了疼痛!这是我劳动插曲的咏叹调。
背着一篮子树叶回家,大人会夸奖几句,大都是精神鼓励,我也很高兴,所以到现在我也改不了愿听好话的毛病,虽然知道有人说的好话也许言不由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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